“.”

“柏天衢和纪长云不会真正决裂。”隋再华轻轻一叹,“和萧庭树不一样,柏天衢是纪长云真正从小抚养、情同父子的徒弟。”

裴液怔:“可他们当时确实为了剑藏争夺掌门之位”

“当然,亲如父子的师徒也会有不能调和的分歧。”隋再华轻声道,望着雨帘沉默一下,“大吵大闹、互不退让、摔门而出然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各自难受,都是常有的事。”

他安静片刻,忽然含笑看了裴液一眼:“你有这样的经历吗?”

裴液怔,自家老人当然也倔,可倒是很难大吵大闹和摔门而出

隋再华收回目光,笑道:“没有,那也是一种幸运——不过,很多时候他们还是不会真正‘决裂’的。”

“其实你细看就知道,他们争夺掌门之位,都是为了贯彻自己的剑藏之路,互相认为对方是错的,却并非为了争权夺利。”隋再华倚着床榻,“掌门之位只是他们斗争的工具,谁也没真的把它看在眼里。”

“所以当发现对方才是正确的时候.他们立刻就能重归于好。”隋再华安静地看着他。

裴液悚然而惊:“所以.”

“所以,柏天衢是自愿去死,并且无条件相信纪长云会贯彻他们共同的理念。”隋再华转回头,“所以,纪长云才那么容易冲动失控——十年来,他一直没有摆正自己的心境,他接受不了爱徒的死什么都没有换来。”

“是这样”

裴液沉默片刻,低着头,忽然看见老人放在床边的遗剑,回过神来:“对了隋大人,这柄剑是不是太贵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