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随时能杀死他的东西在丹田中盘踞了二十年.很多时候他思考它,比思考西庭心更久。

火幕蓬然炸开豁口,瞿烛从火海中走了出来,他望着面前这具被仙火包裹的躯体,里面的意志正要与之缓缓接触。

瞿烛抬手按上了它。

于是整棵骨肉之树就此消失。

彻彻底底的消失,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,只剩仙火依然漂浮在空中.它当然无法再降临任何东西了。

里面那道强大的意志安静着,他知道自己被打断了,但外界一切的反馈都过于抽象。

直到隔着火幕,他感到了外面那道漠然垂眸的直视。

两道意志同时撞向一点,在一瞬间他们隐约相触——一方是残缺诡艳的戏面,而另一方,是一只敲着书封的枯老手指,袖口还带着墨迹。

只是一闪而逝。

这道意识安静着,降临的灵躯被消去,返回的路也被异常火种封死,沉默之中.他就此湮灭了自己。

只留下这道纯白的火焰。

瞿烛安静地望了它一会儿,将之敛袖收起。

四周云雾缓缓散去,水本就如此来去无形,瞿烛理了理袖子,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这时那株骨肉之树才重新显露出来,但它已毫无晶莹,只剩诡艳了。被强行整合身心的司马如今身骨俱残,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袭安静的黑袍:“你为什么.”

裴液茫然地望着这道刀光,他从来不知道隋大人在刀术上有如此造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