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后两式和真气术还得再静悟细思,他也还差一些境界。

剩下的时间他全投在玉翡的第三式上,即以命为剑、强攻之极的那一剑。

说来奇怪,那日有杨真冰这样的守剑,裴液全心全神地凝于其上,技、理、心都抵达了应到的位置,爆发出的也是自己至强的一剑,却总捉不住那一丝真意;如今整个剑场只有他一人,秋末冬初的寒风之中,他反而摸到了一瞬那种感觉。

裴液坐了两个时辰去锁定它,然而在得此真意之前,天光已然倾落在脸上。

确实近在眼前,但裴液也没急着去握住了,因为卯时已至,这是他们约定的第三天了。

裴液提上剑离开剑场,走出剑院时,一袭青色捕服已抱着刀倚在街边。

三日不见,谢穿堂面色好了许多,面容干净、头发整齐,身上也多了一股利落之气。

“狄大人昨日已查出‘冬狱’所在。”没有寒暄,谢穿堂第一句话就严肃干净,“漕渠东北,西池西岸,太平码头。今日巳时,戍卫将出皇城西北门,两刻即至,全地搜剿。”

裴液握了下剑:“我们现在去京兆府待命?”

“不必。”谢穿堂转过身,解开树上的缰绳,将一匹马分给他,“狄大人说京兆府那边有他们两个顶就够了,咱们先往西池去,丘天雨在飞镜楼大宴宾客,我们先去盯着,以为前站。”

“好。”

裴液翻身上马,两人并辔沿街往西而去,出此街时,与一辆清贵的车马相向擦身而过。

西池是一片辽阔平静的水域,在皇城之外,它与平康坊旁的东池就是神京最大的两处湖泊,占地如数坊,晴天时也得极目才能看到对岸。

但与东池风流肆意不同,西池往往更加文雅,尚未出名的士子和剑者们都汇集在这里,百姓们夜晚饭后也常常来湖边游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