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湖上一般报个称呼就好,小鱼小马小王八什么的。”男子口气一转,“既然你如此真心相待,那我再隐瞒倒显得小气,听好了——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张思彻是也。”

“哦,张兄。”裴液微微拱了下手道,“敢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”

“什么地方?斗狗场、炼蛊笼。”张思彻咧了下嘴,“选出最凶猛的那一条。”

“最凶猛的……”

“别误会,不是选人。”张思彻抬手搭上他丹田,裴液骤惊去挡,却拨了个空,汗毛一时耸立,但那手就只是拍了一下,“选的是它们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每个人的经脉树都被它给消化掉了,大家身上都没有真气,你觉得搏杀起来靠的是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靠的是你体内的它。”张思彻谑笑道,“跟他妈的选妃似的,谁最牛逼谁就能孕育龙种。”

裴液无言,因为他想到,自己所积蓄的那些能量,全都灌注给荆梓望了。体内只剩一个光茧,再榨不出一点儿能量。

这光茧是“参赛选手”,那么那些能量就是它用来战斗的武器和铠甲,结果自己全给它薅秃了。

“我借你。”张思彻靠在墙上,慵懒地看着他。

裴液一怔: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咱们是这畜生窝里唯二的人,够不够?”张思彻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,掌心摊开,暗色的血沿着掌纹干涸。

裴液沉默了一下,伸出手,两只覆满尘土的手握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