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液后撤一步,拎腕提剑,“叮”的一声清响,挡住了第一朵剑花。

而后他再退一步,手腕一横,拦住了第二朵。

最后又撤一步,沉腕一断,敲碎了最后一朵寒光。

正如冯光遂三步赶上的蓄力,裴液同样后退三步卸去这三份劲力,最后一抹剑光破碎之时,两人之间的一切劲道无声消弭,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冯光遂诚然愣了一下,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能继续出招。

于是他立刻又挥出一道剑式,这招依然可见千锤百炼之功,但确实不如刚才那式巧妙漂亮。

因为刚刚他以为自己只有那一次出手的机会,所以那已是他能用出的最精彩一剑。

而后一连五招,都可圈可点,虽不免渐落平庸,但少年仍然认认真真地一一拆过,直到一套《凋花剑》值得拿出的招式全然用尽,面前少年才手腕一抖,格开他的剑刃,剑尖停在了他胸前三寸。

冯光遂怔了一会儿,喘息两下,抱拳深深一拜,退后两步,弃剑认输。

比之刚刚激起观众啸叫的第一擂,这一擂的比试简直温吞,若只看“裴液”二字的表现,更是堪称无聊。少年没向人们展露什么精妙的剑术,也没勃发出什么个人魅力,人们对“裴液”这个名字的期待顿时落空不少。

反倒是这个叫冯光遂的年轻人给许多人留下了印象——好年轻的剑客,好扎实俊秀的剑法!

对于裴液的得胜,场上最持久的欢呼来自于西面前三排。

正因真切地揪着一颗心,又见裴液哥哥在对方的进攻面前节节败退,当这胜利被宣布时,孩子们兴奋的爆发就尤其热烈。

等裴液提剑回到座位上时,他们依然在开怀地庆祝这一场艰难的胜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