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火。

冰天坠落,入目皆迷,所去何处,应归谁人?

裴液在心神骤缩之中,手上剑势乍然一变,踏水摘鳞已转为雪夜坠命之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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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招式的成功改变不了决策的失误,因为玉老是以自己剑势的死去带给敌人枯萎,此时枪剑并坠,而一式意剑带来的,只有一次出剑的机会。

玉脉《风瑶》的最终之式,玉老。

云天遮目失羽从来不是什么用于博弈的剑法,越沐舟宁可无限地拔高它的学剑难度,也要追求这最极致的冰冷深抑,一定要一剑置敌于无感无识的待宰之境。

裴液拇指一推,手已握柄抽剑,但他抽出来的却不是剑光,而是一片白色的世界。

但这时割喉之机已然逝去了,因为在两剑缝隙之中,衣南岱长枪变刺为横,一道山海之势已砸向了凌空的少年,裴液这第二剑只能用于脱身自保。

一点灼然的红。

整片夜色邃如黑璃。

衣南岱一动不动,马临近前,他向上抬了下头,面色平静地压枪曲臂。

裴液一掠离马,明光剑刃在枪身旁飘然一划,瞬间凌上了男子僵直的身躯。

深秋忽然飘雪,天上的残月变得白而锋利,而四周的寒夜仿佛开始叠加起来,颜色越来越深,渐渐不可见他物,同时又仿佛被砺洗得越来越清透。

但下一刻,这份冰天玉夜之中,第一次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