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支队伍沿着潞水驰行了两天,如今刚刚抵临少陇的边境。

但瞿烛却没有望向南方。苍发和衣襟飞舞,残损的戏面和袍下冰冷的剑一动不动,他依然安静盯着河水,仿佛无比认真地对待着这座大阵,绝不允许它出现一点偏差。

这当然,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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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山医楼,顶阁。

裴液把手摊开在少女面前,月夜安静无声。

“怎么还有这种说法啊?”李缥青眯眼看着他,不太想动,“你是不是又骗我?”
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,”裴液拎起旁边的黑团子,“不信你问小猫。”

李缥青低头看着它,黑猫慵懒地点了点头:“得用螭火。”

李缥青无奈一笑:“那好吧。”

她从腰间取出来一枚比核桃略小的珠子,磨损黯淡,一看就岁月经年。

“瞧吧,向来是你骗我。”裴液道。

李缥青不说话,把珠子放在了他的手上。

裴液垂目去看,绳子已经彻底朽去了,但系环上还可以一眼辨认出两个模糊的铭刻——“见身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