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年回去之后,崆峒雪夜之下,俞朝采的车队被欢死楼覆灭,他从此进入了欢死楼。

然后是四十岁、五十岁,他就此成为【影面司马】,帮着欢死楼完成了无数的阵器奇迹,仿佛忘了自己要做什么。

所以裴液早就想见到这七年里湖山之外的瞿烛,他怀抱着仇恨与壮志离开湖山,怎么变成如今所见的样子?又究竟如何与欢死楼结成了这种透着怪异的关系?

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。

但很快车帘放下,其人离开了。

“——你到任之后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,而后可以多往修剑院、仙人台这些地方走动。”身前的老人饮了口粥,继续缓声延续前面的话题,“还是按咱们说的嘛,你心气既高,天赋也好,眼见要踏入玄门,可以往修行相关的职位上去,有看得见的前途。”

‘裴液’倚在靠背上:“其实我觉得可以再添一个‘礼台’,和修剑院、器署监、仙人台四者之间是有些微妙而必要的联系的。”

“是极。”俞朝采欣慰点头,“你入了门后是越来越敏锐了——做这个联结之处,就有腾挪向上的空间。”

又微笑道:“你那‘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’的说法也很不错,且准备好你那幅什么‘奇纹’吧,到器署监一年之后,就可倚之崭露头角。”

“早准备好了。”‘裴液’捧着热粥不停嘴。

“不过须得记着,没必要署自己的名字,也不要越级。”俞朝采缓声道,“官场不要虚名,你拿出真材实料来,是要先让器署监记得你,外面的名声其实好坏参半。”

“您是说要我隐去姓名,当做器署监的功劳?”

“不愿意么?”

‘裴液’一笑:“这我当然晓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