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息还在为那位同窗的剑术惊艳,下一息就被这样的力量压死了心绪,她实在看不出这样强大的敌人要怎么才能战胜。

“.没有人报官吗?金吾卫呢?”她有些焦急地环顾,回头道,“照、照夜,咱们去报官。”

身旁的密友同样紧紧攥着她的手腕,掌心的汗已经冷腻可感,此时她抿唇盯着湖中一动不动,微哑道:“金吾卫要是肯来,他们两个就不必在这儿了。”

“.”

然后这位少女还是咬牙蹙了下眉:“这两个人怎么能死在这儿?!许到底在干什么?”

然而无论岸上之人是何心绪,刀光剑影不会停下分毫。

纪熊虎再次一拳撞在裴液剑上,只一触可怖的热流就染红了【山羽】三分之一的剑身,在雨幕中激起白雾的同时,也再次令少年吐出一口殷红的血。

这个男人确实近乎半邪,你无法用威慑或圈套来误导他,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疯狂的进攻。这样的力量、这样狂暴难御的攻击,即便不像只靠筋骨面对七生的时候,也至少如同以三对七。

他甚至没有太给其他堂主留下进攻的空隙。

裴液抿唇面无表情地纳下了这一剑的力量,然后【清鸣】骤然响起,擦着纪熊虎的铁臂爆发出刺耳的鸣叫。少年以剑上切,飞身而上,面对这样一拳即令他重伤的玄门,他竟然再次选择了暴烈的进攻!

在刚刚的五合里,他无论接谁的剑,【鹑首】都有一部分注意在这个凶戾的男人身上。

这套拳法他已看了六招。

也许他应该看得更久些,但局势并不允许了。

不过这也确实是想象内的事情。

纪熊虎两眼爆发出精光,一爪掏向面前暴露出的胸膛,而少年的剑似乎更早一步在那里等他,【食叶】汲取一半力量,然后他咬牙拧身避开,身形难免歪斜一下,同时咽下喉中的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