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年的时候,周鲂手下的精干细作损失了三十多个,而时间差的问题却依然无法解决。

这样一来,他们得到的情报最快也要比魏霸的行动落后半个月。在他们讨论的时候,魏霸也许已经在路上了。时间的紧迫性逼迫着他们做出最快的反应,否则就有可能救援不及。

“这是疑兵之计。”周胤沉吟道:“严关是通往交州的要道,魏霸既然在东和北两面无法突破,只能寻求向南突破。他这么做,只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,我认为应该驰援,力保严关不失。”

陆逊不置可否,把目光转向了朱绩:“公绪,你看呢?”

朱绩苦笑一声:“仲英说的自然有理,不过,我更担心他是疲兵之计。”

“何以见得?”

“盛夏季节,山林中瘴气最盛,这时候出兵似乎不太合常理。”朱绩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魏霸又不是真正的神,他难道能够不受瘴气的干拢?”

周胤忍不住的反驳道:“公绪,你说是都是常理,可是你似乎忘了一点,魏霸作战最擅长的就是不循常规。你如果以常理来推测他,又怎么能不败呢?”

朱绩脸色一寒:“仲英,我们都是他的手下败将,你又何必只盯着我一个人呢。”

周胤语噎,刚要再争辩,周峻拉了拉他的袖子,示意他不要再说了。这大帐里面,除了周鲂这个新来的之外,包括陆逊在内,都被魏霸打败过,说这样的话打击面太大。

陆逊面无表情的把目光转到了周鲂的脸上。周鲂不紧不慢的开了口。“周都尉的警醒当然有道理,不过朱都尉的考虑同样有道理,再出奇的人,也不能拔发过山。魏霸终究还是一个人嘛,只要他还是个人,他就无法逾越人的障碍。盛夏出兵,我觉得也不太可能,更可能又是一个疲兵之计。”

“盛夏不可出兵?”周胤忍不住放大了音量。“你们似乎忘了诸葛亮征南中就是五月份。”

周鲂眉心微蹙:“周都尉,何必如此动气,你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?这可不像周大都督的家风。”

“你……”周胤勃然大怒,长身而起,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案几:“你敢辱及先父,敢与我一战否?”

“辱及令尊的是你自己,不是我。”周鲂也站了起来,横眉冷对:“我听说当年程公曾说过,与周公瑾交,如饮醇醪,不觉而自醉。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,哪里是什么醇醪,简直是一瓮劣酒,难以入口嘛。大概也只有魏霸那样的匹夫才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