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三人放声大笑。

……

李严摆了摆手,淡淡的说道:“叔直,你辛苦了。先去休息休息。我和伯远讨论一下军事。有什么事。再让人通知你。”

狐忠沮丧的应了一声,拱拱手,出了门。他知道。李严这么说,等于把他排除出了信任的心腹之外,虽然还没有最后肯定他的身份,但是暴露是迟早的事。

等狐忠出了门,李严的脸立刻沉了下来,拳头越握越紧,关节发白。他一挥手,将岸上的笔墨纸张全部扫在地上,破口大骂:“诸葛村夫,欺人太甚!”

法邈静静的看着他,什么也没说。李严这么做,当然是在表露对诸葛亮的不满,可是也难说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。狐忠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,没想到却是诸葛亮安排的细作,对李严来说,这可是一记响亮之极的耳光。

“老夫有眼无珠,看错了人,让镇南将军和伯远见笑了。”李严吐了一口气,恨恨的说道:“可叹我李严自视眼力过人,却没有认出这只藏在身边的狐狸,可笑可笑。”

法邈假咳了一声:“将军以诚待人,本是善举,奈何为人所趁,的确让人伤心。不过,将军也无须自责,这世上用心如此险恶之人毕竟不多。”

李严无声的咧了咧嘴:“伯远,镇南将军如何?”

法邈笑笑:“镇南将军和将军一样,都是以诚待人。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”

李严叹了一口气:“难怪你去了一趟零陵,就死心塌地的要离开我,现在看来,我的确不如镇南将军有眼光。他对诸葛村夫多加防范,也是有先见之明的。当初我与诸葛村夫一起劝孟达弃暗投明,我只当他和我一样,是为国事着想,愿意宽容孟达,现在想来,他早就有不良用心。若不是镇南将军力主救援房陵,恐怕孟达的首级早就挂在洛阳城头了。”

法邈从不同的渠道听过这个故事,现在听到李严说这句话,倒也没什么意外。两人感慨了一番,言归正传,说起了当前的战事。法邈以魏霸的立场表明了态度,就以魏霸目前的兵力而言,拿下顺阳都有困难,更别说进入南阳腹地,攻击宛城了。

不过,法邈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,这也是魏霸目前能够接受的方案:先取武关道。打通武关道后,接应长安诸军出南阳。有了长安诸军的襄助之后,再进攻南阳腹地就有了更充足的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