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泰率步卒和重甲骑正面迎敌。邓艾率轻骑从后翼包抄,当匈奴人在步卒方阵和重甲骑面前撞得鼻青眼肿,想重操故技。利用速度优势逃跑的时候,正好被邓艾捉个正着。

两万多匈奴人,几乎全军覆没,只有三千多人逃到了晋阳城。

这些都让司马懿非常不安,晋军的战斗力之强,已经超过了他的预计。

一个月取幽州,一个月取冀州,几乎是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。这已经不仅仅是兵力强弱的比较,还有人心所向的问题。

幽州的陈泰,冀州的裴徽,那都是曹魏根基深厚的世家,陈泰的父亲陈群甚至曾经是曹丕留给曹睿的四个辅政大臣之一。他投降魏霸,能说明很多问题。

曹魏已经没希望了,司马家该往哪个方向走,是步陈泰后尘,向魏霸投降,还是再坚持一段时间,展示一下实力,以换取更好的投降条件?

门口传来轮椅的响声,司马昭被推了进来。他摆了摆手,示意亲卫退下,自己拨弄着车轮,走到司马懿面前:“父亲,还要犹豫吗?”

司马懿回头看了司马昭一眼,苦笑一声:“登门拜访,总得带点礼物。要不然,主人家未必肯见啊,就算见了,也登不了堂,没个好席位。”

“姜维不就是一个好礼物?”司马昭咳嗽了一声,重重的吐了一口气:“陈泰在幽州战败,被魏霸拜为镇军将军,做了这支大军的副将,官职犹在魏霸的兄长魏风之上,可谓是隆重之极。裴徽连战连败,直到陈泰劝降,他才举城而降,所以他没能保住冀州刺史,只能在魏霸的身边听令,和陈泰的差距不言而喻。若是父亲也要等到邓艾兵临晋阳,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再降,我怕你连裴徽都不如。”

司马懿皱头微蹙,沉默不语。

“原因很简单,你的坚持是没有希望的坚持。洛阳已经坚持不住了。冀州失守,魏霸很快就会回兵围攻洛阳,目前在洛阳的晋军有十多万,率领他们的是魏霸、陆逊这样的名将,就凭曹爽那个废物,他能挡得住吗?”

“那夏侯霸呢?”

“夏侯霸从兖州一退千里,他哪里还有斗志。我想,他应该早就和魏霸暗通款曲了。只是时机未到,或者条件最后还没谈好。总之,他不仅不可能保卫洛阳,反而可能插入洛阳的第一把尖刀。”

司马懿眨眨眼睛,嘴角带笑:“陈泰、裴徽投降,还能说得过去,夏侯霸投降,你觉得可能吗?”

司马昭又叹了一口气:“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此。我想来想去,觉得问题还在天子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