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日来的焦虑,让毋丘俭瘦了一圈。

这一天,他正在甲板上散步,迎头看见了魏霸和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。这年轻人看起来比魏霸还要年轻一点,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。不过他和魏霸站在一起,谈笑风生,看起来很亲近。

毋丘俭忽然意识到,他有好些天没有看到魏霸的心腹法邈了。

“仲恭,脸『色』不太好啊。”魏霸笑道:“是饮食不习惯,还是船上颠簸,睡不安稳?”

毋丘俭欠身施了一礼:“都不是,是忧心国事,辗转难眠。”

魏霸嘴角一挑,眼神中有些戏谑。“仲恭这是要当苏武么?”

毋丘俭应声答道:“将军如果要作单于,我只好做苏武了。”

魏霸一怔,随即自嘲的笑道:“世洪,你说得对,我读书还是太少了,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住了把柄。”

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瞅了毋丘俭一样,『露』出些许不屑之『色』:“将军何必介意,这种人打仗不行,也就剩下卖弄一下口舌了。如果我记得不错,他本来就是以寻章摘句、咬文嚼字得幸的吧。”

毋丘俭沉下了脸,有些语。他是文学掾出身不假,可是他不是只会读书的学究,他是凭着真才实干才得到天子的信任的。可是这些话,他说不出口,两次被魏霸生擒,他哪里还有脸面说自己有本事。

“哈哈,我忘了介绍了。”魏霸爽朗的笑了一声:“这位是会稽虞汜虞世洪,易学大家虞仲翔之子。仲恭,以后闷了,可以找他聊聊,他家传的易学可是消磨时光的利器啊。”

毋丘俭吃了一惊。虞翻是吴国的大臣,他的儿子怎么成了魏霸的部下?难道吴国真的已经人心崩溃,被蜀汉消化掉了?这是必然的趋势,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。对了,虞翻不受孙权待见,现在有了另外的选择,他们主动投靠魏霸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“原来是易学名家。”毋丘俭话里有话的点了点头。“果然是个识时通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