毋丘俭脸『色』一沉:“大胆,你敢拿英明神武的武皇帝和李斯这样的佞臣相比?”

“有什么不可以?”魏兴反问道:“我是汉臣,在我的眼里,你们的魏武帝不就是谋朝篡位的逆臣?只怕比李斯更不堪呢。”

毋丘俭勃然大怒,长身而起,拔出半截长刀,厉喝道:“竖子,你以为我的刀不利么?”

“刀利又如何?”魏兴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:“使君若是想战斗,我家少主就在那里,随时恭候。至于我嘛,不过是区区一部曲,使君胜之不武。使君,当初我家少主虽然俘虏了你,却没有作贱你,你今天不至于连让我们拓个碑的肚量都没有吧?”

毋丘俭见吓不住魏兴,又被他点破当年被俘的屈辱经过,不由得满脸通红。他哼了一声,手一,还刀入鞘,转过身去。“君子闻香,蚊蝇逐臭,既然他喜欢,那就拓吧,有何不可。”

“多谢。”魏兴拱了拱手,让人把拓碑的匠人叫了上来。匠人们摆开工具,拓起了碑,魏兴却信步走到毋丘俭身边,和他并肩而立,侧过脸打量着毋丘俭,微微一笑:“使君,是不是特想和我家少主再战一场?”

毋丘俭挑了挑眉,一声不吭。

“我家少主只带了八千水师,上岸嘛,不是你的对手,下海嘛,估计你也不敢。”魏兴也不在意,吹着海风,惬意的闭上了眼睛,还夸张的叹了一口气。“所以你注定要失望了。”

毋丘俭非常郁闷。与魏兴相比,他显得太紧张了,没有名士的雍容风度。他咳嗽了一声,让自己放松下来。“既然如此,那岂不是不分胜负?”

“不分胜负,只是一时,不是一世。”魏兴侧过脸,戏谑的打量着毋丘俭:“我家少主还要继续北上东行,不知道使君还跟不跟了?”

毋丘俭一滞,随即说道:“莫非魏将军要去蛮荒之地,人之处耀兵么?”

魏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,摇了摇头:“使君不愧是名士,明明是不能跟了,却说得好象不屑跟似的。不错,由此向北,对于你来说是蛮荒之地,人之处,可是对我家少主来说,那里还是大汉的国土啊。”

他挥了挥手,指着面前的这一片大海:“包括这里万顷碧波,战舰所至,皆将是我大汉所有。”

毋丘俭哼了一声,不屑一顾。“豪气可嘉,只怕有好高骛远之忧。”

魏兴应声答道:“目光短浅,难免有井底之蛙之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