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雄率领这三千余骑,疯狂的攻击着魏霸的阵地。

他非常惊讶,早就知道魏霸的亲卫营魏家武卒是最强悍的步卒,可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仅凭简单的尸阵和拒马,魏家武卒就挡住了七千骑的反复冲击,并且先后斩杀了近四千骑,而代价不到两千人。

即使装备了最坚固的战甲,即使手握最锋利的长刀,即使阵前的尸体不利于骑兵的奔驰,即使他们身后的战船上一直在发射石和箭矢支持,这依然是一个让人惊讶且惊骇的结果。

张雄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。他大声嘶吼着,他一次又一次的下令击鼓,鼓舞着将士们反复冲杀,他不能给这些人思考的时间。一旦让他们停下来思考,他相信没有人会再萌生和这些甲士对阵的斗志。

只有借着被热血冲昏头脑的勇敢继续战斗,要么战胜,要么战死。

这时候已经没有理智可言,哪怕是片刻的冷静思考,都会把人逼疯。

张雄不惜代价的猛冲猛打,不断带着亲卫营冲杀在前,鼓舞士气,不断下令斩杀那些有动摇念头的将士,将任何一点崩溃的可能扼杀在萌芽之中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,他本来应该已经完成了任务,他和田复已经付出了七千骑的代价,本来应该已经斩杀了魏霸,至少将他赶回战船上。

可是,魏霸还在岸上,他的指挥台上钉满了羽箭,却没有倒。

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。

他没有看到田复战死之前对魏霸致敬,但是他现在非常想向魏霸致敬。当然了,他希望杀死魏霸之后,再向他致敬。

杀死魏霸,至少逼着他退入战船,这是张雄现在唯一的念头。他甚至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只是要这么做。

他知道,那些重甲士已经累了,厮杀了这么久,他们的长刀已经出现了缺口,他们的体力也到了极限,他们挥刀的速度已经大不如从前,他们轮换越来越频繁,他们累了,也许下一刻,他们就会倒下。

“杀!”张雄举刀狂啸:“杀死魏霸,赏千金,封列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