蜀汉攻关中,是倾全国之力。吴国失去大片土地,却只是因为魏霸一个人。

孙权的心里好受才怪。

在这种情况下,孙登如果敢去打扰孙权才怪。

孙登躺在东宫的病榻上,昏昏沉沉的。顾谭陪在一旁,不时的叹息一声。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孙登勉强睁开眼睛,看着张承、张休兄弟并肩走了进来。

张承已经五十岁,多年的军营生涯,让他在儒雅之外多了几分威严。孙登见到他,连忙起身。张承看着他那病恹恹的样子,眉头轻轻的皱了皱。两人见礼完毕,张承说道:“殿下,你病体未愈,不能受凉,还是先到榻上躺下。”

孙登发烧了几天,浑身无力,刚才起身见礼已经让他难受之极,如果不是多年来的礼仪训练让他不敢放肆失礼,他真不想起来。张承少年成名,与诸葛瑾、步骘等人相好,后来任濡须督,奋威将军,虽然身在军营,却是士林中的魁首,威望非常人可比。像孙登身边的谢景就是张承看中提携起来的。孙登在他面前,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。

孙登一边示意给张承上酒,一边问道:“先生怎么赶到武昌来了?”

张承脸色有些阴郁,迟疑了片刻才说道:“我是奉诏而来,大王以长沙兵力不足,调我驻守益阳。”

孙登吃了一惊:“那濡须怎么办?”

濡须坞是防备魏军南下的要塞,历来是重兵镇守之地,如果魏军突破濡须坞,很快就能进入长江,直击秣陵。

“魏军放弃了合肥,主力退到了寿春。”

孙登恍惚明白了一些。曹魏情况也不妙,只能和东吴媾和,再次将防线后撤,孙权也能将镇守濡须的张承调到长沙前线来了。临贺一战,陆逊精锐尽失,现在只剩下三千多部曲,士气低迷,又在战略上和孙权有分歧,已经不适合再在荆州了。益阳原本由左将军诸葛瑾镇守,周胤等人辅助,现在周胤被贬,诸葛瑾显然又不是一个善战的将军,当然要换人。张承是张昭之子,是江淮系,和步骘、诸葛瑾等人又交好,由他来负责战事,孙权应该是最放心的。

“那先生要受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