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霸找来了朱武,让他带一百人赶往士匡的住处,同时带上一份厚礼,一封亲笔信。

朱武陪着夏侯玄出发了。

魏霸随即给靳东流留下千人,命他与刚刚投降的守将钱飞镇守越城。钱飞是交阯人,原属乌浒蛮的一个大部落,读过几天书,被征发入伍之后,积累资历,渐渐的做到了校尉。吕岱平交州时,他也没什么反抗,顺理成章的做了吴国的校尉。他和朱武是旧相识,和士匡也熟,要不然也不会被朱武拖住献城。留他守越城,再辅以谨慎稳重的靳东流,可以最大程度的稳定军心。

魏霸自己率领四千多将士,以及从刚刚归降的三千守军中分出来的两千人,总共六千三百多人,带足粮草,踏上了去严关的路。越城离严关只有二十里,沟通很便捷,魏霸从山里走出来的时候,钱飞已经下令通知严关的吕凯,不过当时钱飞还不知道是魏霸本人来了,只当是朱武一部。

吕凯接到钱飞的报警,并没有太在意。就算是敌人,五百多人也不足以对越城产生什么威胁。他只是例行派出斥候了解越城的情况,直到斥候与靳东流相遇,发现敌人远远不止五百人,而且打的旗号又是蜀汉的战旗,吕凯这才大惊失色。

吕凯立刻找来了刘阐和槐根商量,刘阐和槐根也莫名其妙,他们甚至怀疑这些人马只是打着魏霸旗号的疑兵,在他们看来,魏霸的人马怎么可能出面在越城,如果说几十人,上百人,那还有可能,上千人的队伍,这根本无法想像。

刘阐本质上是个书生,槐根是个粗野的蛮子,有一身勇力,智谋却谈不上。吕凯则不然,他从弱冠起就跟着父亲征战,很清楚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出现,而魏霸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。他不敢大意,一面派人侦察敌情,一面安排刘阐和槐根去把守小严关。和刘阐的想法有相似之处,他也担心背后的只是疑兵,魏霸的主力正在关前等待着出击的时机。

刘阐和槐根还没出发,侦察的斥候就回来了,情况远比吕凯想像的要严重,来的不仅是魏霸的主力,而且魏霸已经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越城。

听到这个消息,吕凯简直是五雷轰顶,顿时方寸大乱。越城是他的后勤基地,储存着大量的粮食和军械,失去了越城,就算严关再坚固,他也无法长期坚守。

“怎么……会这样?”吕凯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道,如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很快打湿了衣领。“魏霸……魏霸会飞么?”

刘阐脸色煞白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,他的手拢在袖子里,不受控制的颤抖着。

槐根原本就黑的脸更黑了,黑得像锅底一般,厚厚的嘴唇颤动着,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
魏霸如同鬼魅般的在他们身后出现,并且轻取越城,一下子打破了他们的心理防线。他们从来没有设想过这样的情况,一时不知如何应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