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霸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听到孟达这句话,心里还是咯噔一下。这老家伙只提潘璋驰援,却不提我之前到西山的事,更不提诸葛乔的功劳,这分明是话外有话啊。

“孟将军久在新城,又是征战多年的老将,司马懿区区一个书生,岂能攻克房陵。就算潘将军和诸葛都尉不至,房陵也是无忧的。孟将军这么说,我这个后辈如何敢当啊。”

孟达微微一笑,伸手相邀。到了堂上,魏霸看了一眼座位,不禁摇了摇头。孟达见了,脸色不变,从容自如的问道:“魏参军,莫非有什么不妥之处?”

魏霸心里苦笑,心道当然不妥,不妥大了。孟达是主人,他坐在主席,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。可是客席就有讲究了。左手客席为尊,右手客席稍次,现在孟达让潘璋坐了左手的客席,却让他去坐右手的客席,这分明是把他摆在潘璋之下了。对于他个人来说,坐哪儿都无所谓,可是对于眼下的形势来说,孟达此举却大有深意。

魏霸如果此刻不争,或者稀里糊涂的就坐下了,就等于承认了孟达独立,并且吴人的地位高于蜀汉的现实,将来传到诸葛亮的耳朵里,难保不是一个瑕玼。

魏霸眉毛一挑,笑道:“孟将军,这次弃暗投明,迷途知返,重回大汉旗下,是莫大的好事。吴国乃是盟友,按说远来的是客,潘将军又年长,上座也是应该的。不过,凡事都要讲个礼,潘将军既然是客,坐在这个位置,未免有些不妥吧?”

孟达佯作不解:“莫非参军以为,应该由你来坐上座?”

“不是由我魏霸来坐,而是由丞相派来援助孟将军的诸葛都尉来坐。诸葛都尉不在,那就应该由他派来的代表来坐。”

潘璋不满的哼了一声:“诸葛都尉,不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,要等他来援,恐怕房陵早就是司马懿的了。别说他没来,就算他来了,好意思坐在上座吗?”

魏霸也沉下了脸:“敢问潘将军,在我打开安桥塞之前,潘将军在塞前停了几天?”

潘璋顿时抓狂了,他一跃而起,拔刀怒喝:“难道说没有你,老夫就破不了安桥塞?”

魏霸冷笑一声:“我没有这样说,也许我不去,潘将军一样能攻破安桥塞。不过我敢肯定的是,现在你不可能在这里争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