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风泣不成声:“阿母,你不要再骗我们了。你这样子,岂能没病。”

魏延也紧张得心跳如鼓,他觉得嘴唇有些发干,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,片刻之间,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念头。他和张夫人成亲这么多年,何尝看到过张夫人这么虚弱,除了生病,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?她突然赶到大营来,又不肯说自己有病,莫非是想看他们父子最后一眼,却又不肯让他们担心吗?

一想到这个念头,魏延的头皮都有些发麻,不禁颤声道:“夫人,你……究竟是什么病,为何瘦弱成这副模样?”

张夫人这才恍然大悟。她伸出手臂,将哭得泪流满面的魏风搂在怀里,心里暖融融的。她仰起头,对魏延笑了笑,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。她一流泪,魏延更慌了,顾不得有亲卫在场,赶上去,半跪在张夫人身边,柔声安慰道:“莫慌,有什么事,你慢慢说来,我来想办法。”

“我真的没病。”张夫人摇摇头,幸福弥漫在发黄的脸庞上,眼神却是亮亮的。她靠在魏延的肩上,轻声说道:“要说病,我也只是有点心病而已,这段时间太操心了,其他的一切都好。”

魏延如释重负,长长的吐了一口气,魏风也惊讶的抬起头,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。“阿母,什么事这么让你操心?”

“还不是你们父子俩。”张夫人看看魏延,又看看魏风,喜悦怎么掩藏也掩藏不住。

“我们?”魏延和魏风互相看看,一头雾水:“我们很好啊,有什么好操心的?”

张夫人坐直了身子,不舍的推开魏风,看着胸前那一片被魏风泪水沾湿的衣襟,想起了魏风小时候依恋自己的情形,嘴角微微挑起。她出神了片刻,这才对坐在她身边的魏延说道:“将军,两个月前,阿霸去安阳的时候,回了一趟家,和我说了些事情。”

“阿霸?”魏延眉头一皱,沉下了脸:“他又有什么事惹你生气了?”

“他没有惹我生气,不过,他告诉我魏家潜在的一个危险。”张夫人开口说了两句话,神情便恢复了往常的庄重。看到她这副神情,不仅魏风不敢放肆,就连魏延都有些紧张起来。

“我们魏家有什么危险?”魏延不解的问道,杀气顿生:“谁敢对我魏家不利?”

“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张夫人忽然说道:“你是不是曾经向丞相提过一个计划,准备出兵子午谷,后来被丞相否决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