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将军,睢阳是重镇,不可疏忽。”司马昭又接过了话头,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解释道:“再者,主力东进,西部空虚,万一南阳的孟达等人北上攻击洛阳、陈留,断我军后路,则洛阳危急,陛下危急,二位将军也不能专心作战。家父留两万人守睢阳,也是希望能为陛下分忧,能为二位将军分忧。”

“那就多谢大将军了。”夏侯霸拱拱手,长身而起,扬长而去。

秦朗歉然的施了一礼,也跟着退了出来。他追上夏侯霸,埋怨道:“仲权,大将军面前,如何失礼?”

“这老匹夫,龟缩在睢阳几个月,坐视陆逊抢收周围的粮食,一动不动,现在陆逊退了,他还是一动不动,简直就是个怯战之辈,却还要说得义正辞严的,好象他承担了多大的责任似的。”夏侯霸愤愤不平唾了一口唾沫:“我看他是被魏霸打破了胆,不敢再与魏霸交锋,这才躲在睢阳。这样的人为将,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?”

秦朗连声叹息:“那我们如何?”

“还能如何,追击陆逊,把他赶出谯郡,总不能让曹氏祖宗受到惊扰。”夏侯霸无奈的挠挠头:“我军实力不占优势,万一魏延所部装备了马铠,我军还有可能蒙受重创。元明,我们要小心谨慎才行啊。我估计司马懿就是怕遇到这个情况,干脆不派骑卒上阵,把责任推给我们。”

秦朗皱着眉,微微颌首。他也是这么猜的,只是他不像夏侯霸那样敢说,有什么事,只是闷在心里,暗自生气。他知道司马懿跟他们合不来,夏侯霸是宗室,他是佞臣,在司马懿眼里,他们根本不配统领大军,能够敷衍他们一下,已经是不容易了。

堂上,司马师沉默了良久,最后还是没忍住,问道:“父亲,为什么不把三千骑兵拨给我?”

“如果魏延没有马铠,没有这三千骑兵,你们也能占优势。如果魏延有了马铠,有这三千骑兵,你们同样占不了优势。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把这三千骑兵留在睢阳备用呢?”

司马懿抬起头,戏谑的看着司马师:“三千骑兵虽然不算多,可是用得好,也是一把尖刀。如今凉州易手,幽州又在得失之间,战马日趋紧张,我不得不为陛下保留一点元气啊。”

司马师忍不住笑了一声,摇了摇头。他知道父亲在想什么。他在担心魏延统领的骑兵装备了马铠,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,贸然与之对阵会遭受重大损失。他希望让张郃或者夏侯霸先与魏延对阵,有了经验,再研究对策之后,能有较多的取胜机会,就像他在宛城、昆阳之战后,研究出了对付烈火弹的办法,守住了洛阳一样。

接连几次与魏霸交手失利之后,他们父子总结过经验,一致认为不是魏霸的用兵有多神奇,而是他总能拿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武器。这种事先毫不知情的武器是最危险的,因为你根本无从准备。为了避免再受到这样的挫折,后发制人就成了比较保险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