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岚不敢直视陆逊,胆怯的低下了头。陆明朱缓缓的吐了一口气:“阿兄。你说的也许有道理,可是现在西陵已经不是你的辖区,接下来的战事也不由你指挥,你说得再有道理。也不过徒惹大王不快,只会把事情扩大,于国事何益?万一你因此被贬,将来想说也没机会说了。”

陆逊愣了片刻。长叹一声,重重的将手中的笔拍在案上。墨汁四溅,一团墨溅在他的心口处,慢慢晕开,如黑se的血,又如黑se的菊。陆明朱看了一眼,心中一动,运指如飞,突然脸se大变。

“怎么了?”陆逊见陆明朱脸se不好,诧异的问了一句。

陆明朱沉吟良久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下坎上坤,六三,师或舆尸,凶!”

陆逊将信将疑:“区区一场平叛,至于么?”

陆明朱看看他,苦笑一声:“我也觉得不至于,可是卦相如此,我只是直说罢了。”

陆逊想了想,重新拿起笔:“那我更应该再谏了。”

陆岚看看陆明朱,摇了摇头。陆明朱脸se有些发白,咬着嘴唇,没有再说什么。

……

西陵城南的江市,锦肆。

敦武和韩珍英并肩而行,东张西望,不时的说笑两句,神态轻松自然,像一对刚刚成亲的小夫妻。

“呀,你看,双面锦!”韩珍英突然像是发现了宝似的,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拿起一块蜀锦样片,爱不释手。柜台后面的掌柜一看,连忙说道:“姑娘果然好眼力,这可是成都刚到的双面锦,数量有限。”

“是吗?我喜欢。”韩珍英转过头,拉着敦武的肩膀摇了摇:“我们买一块好不好?”

敦武眉头一皱,没好气的斥道:“这东西有什么好要的?等回了成都,我送你两匹。”

“真的?”韩珍英眼睛发亮,兴奋之se溢于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