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小玉微微一笑,打断了彭珩的话:“所以你只敢迁怒于人?”

彭珩一滞,他瞪着彭小玉半晌,忽然冷笑起来:“我明白了,小妹,你是不是受了刺激,昏了头,居然冒险到宛城来,为他做说客?”

彭小玉将胳膊支在扶手上,托着腮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,出了一会儿神,这才点点头:“是的。”

彭珩被妹妹刚才的神态吸引得鼻子一酸,口气不由得软了些。他非常清楚,只有一个女子想到了最亲近的人时,才会有这样的表情。不知道妹妹在长安的时候想起自己,会不会也这如此入神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阿兄,你知道吗?”彭小玉抬起细长的眼睛,笑盈盈的看着彭珩:“劝夏侯懋投降的信,就是夏侯徽写的。她原本加了一句,要夏侯懋保证我的安全。”

彭珩眉头一皱,没有吭声。他清楚得很,这句话看似要求,实则凶险。夏侯懋如果看到这句话,很可能会拿自己的妹妹来要挟魏霸,而魏霸却不太可能因为自己的妹妹放弃长安。换句话说,夏侯徽写这句话,等于再一次把妹妹推到了生死边缘。

即使夏侯徽是他未来的主母,他也有些恼怒了。

“可是少主要求她抹掉了这一句,重写了一遍,不准她提及任何与我有关的话。”

彭珩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,随即又撇了撇嘴,不屑的说道:“你以为他心里有你,所以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?你也不想想,你是怎么被夏侯姑娘抓起来的,还不是因为他诈降,却拿你做遮掩。”

“他是诈降,他比我更危险。”

“那是他的事,他不应该把你扯进去。”

“可是他之所以去诈降,就是因为你利用我害他在先,否则,他根本没有必要来冒这个险。”彭小玉伸出手,拽着彭珩的手臂摇了摇:“阿兄,以前的事,他都不提了,你就也不要提了。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