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邈领着李丰进了徐闻城,来到珠官,给李丰准备了一些珍珠,又请李丰吃了一顿交州风味的小吃,最后说道:“少将军,我在骠骑将军府混了几天,虽然没做出什么成绩,可是对骠骑将军和少将军的为人,我还是清楚。这儿没有外人,我想跟你说一句不见外的话,不知道可不可以?”

李丰连忙正色道:“请指教。”

“少将军,你应该清楚,镇南将军既然敢上书自劾,肯定是有自保手段的。”法邈也收起了笑容,手指蘸了些酒水,在案上随意的画了画,李丰眼睛眨都不敢眨,盯着法邈的一举一动,希望从中看出点门道来。“镇南将军这么做,一来是想把事情摆在明面,以绝后患,二来也是想看看世道人心,认清究竟谁是朋友,谁是敌人。他这个人,别的好处没有,这恩怨分明却是不用说的。”

“那是那是。”李丰心领神会,连连点头。

“请少将军回报骠骑将军,汉吴瓜分天下,终究只是权宜之计。天无二日,等灭了魏国,吴王如果不肯俯首称臣,那只有各执鼓桴,再决沙场。这一点,我们清楚,吴国君臣也清楚,所以,骠骑将军不是没有立功的机会,而是大把的机会。”法邈抬起头,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丰。“吴国总比魏国好灭一点?这次骠骑将军能后发先于,下一次为什么不能?得道者多助,我相信只要骠骑将军放开胸怀,愿意听从骠骑将军驱策的不仅有镇南将军,还会有很多人。骠骑将军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几年后的战事,而是刚刚接束的南阳战事,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
李丰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担心,故作豪爽的大笑起来。“伯远,看来当初让你离开骠骑将军府,是家父最大的失误。如果有你这样的智囊在,哪里需要我这么辛苦。”

法邈笑笑:“少将军谬赞,愧不敢当。”

李丰心满意足,哈哈大笑。

……

法邈把李丰送回驿馆,回到行营,径直去了魏霸的书房。魏霸正抱着小魏征玩耍,彭珩坐在他对面,笑吟吟的看着,陈茗扶着剑,在外面廊下等候,见到法邈进来,陈茗颌首示意。

法邈还了礼,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
“将军,妥了。”

“哦。”魏霸抱着手臂,看着小魏征摆弄他心爱的玩具,头也不抬的问道:“你觉得这人怎么样?”

“本事不大,野心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