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不高兴了。“这位小兄弟,不是小老儿我不会说话。这种双面锦是成都工官的特产,没有第二家的,就算你是皇亲国戚,恐怕也拿不到一匹半匹。你一开口就是两匹,似乎有些过了?这位姑娘如此美丽贤惠,只有她这样的好女子,才配得上这双面锦,你要是舍不得买,也就算了,又何必说这样的大话呢。”

“就是,你骗我。”韩珍英一摔敦武的手臂,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根没有双面锦。”

敦武翻了个白眼:“我说的话,你不信,你倒信这个糟老头?不知道无商不jian吗?这双面锦是限售的,江边的集市怎么会有,谁知道他是从哪儿偷来的,也许就是江盗销赃所在。”

掌柜一听,顿时面se大变。他沉声道:“年轻人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啊。”

“那你说说,你这双面锦是从哪儿来的?”敦武抱着手臂,泰然自若的晃着腿:“我听说两个月前,从成都来的一艘运锦船被劫了,其中就有双面锦,不会是你们下的手?”

掌柜哼了一声,袖子一甩:“胡说八道!你不想买就赶紧走,不要挡着我做生意。”

“我如果不走呢?”敦武从韩珍英手中取过那块双面锦手巾的样品,翻来覆去的看着:“我越看你越像江盗,这要是送到官府去,可是一大笔赏钱呢,至少买这块手巾不成问题。”

掌柜一惊,随即换上一脸的笑容,绕出柜台,冲着敦武连连拱手:“这位客官,你真会说话。里面请,有事好商量嘛。你要是手头紧,小老儿不敢说多,这千百钱还是拿得出来的。怎么样,去喝杯水酒,慢慢叙谈?”

敦武也不推辞。掌柜给旁边的小伙计使了个眼se,热情的把敦武向市外引去。他们出了江市,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,进了一个小院。一进门,几个正蹲在廊下闲扯的汉子便站了起来。他们大多赤着上身,有的穿着牛鼻裈,有的则穿着一条连裆裤,个个面se黝黑,肌肉虬结,眼神凶恶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百姓。

一路上笑得像朵花似的掌柜此时不笑了,面寒如冰,他抛下敦武和韩珍英,快步上了堂,在堂上坐定,厉喝一声:“说,哪道水的朋友,敢到我这儿来吃风。”

这一声说完,那些三三两两的散在四周的汉子们立刻围了过来,将敦武和韩珍英围在中间,一个个握着拳头,亮着肌肉,大有一言不和,就将敦武和韩珍英击杀当场的意思。

敦武平静的打量着四周的壮汉们,将脸se有些发白的韩珍英拉到身后,缓缓从怀里换出两样物事,摊在手掌上,慢慢的转了一周:“这两样东西,你们认识哪一样?”

壮汉们互相看看,脸上的凶恶之se退去,全部变成了疑惑。堂上的掌柜看了,不免有些诧异,他刚要起身,敦开推开那些紧张的壮汉,施施然的上了堂,将手里的东西往掌柜面前的案上一放:“你呢?认识哪一样?”

掌柜一看,一直眯着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,他愣了片刻,抢起那块黑se的木牌,声音颤抖的问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究竟是谁,怎么……怎么会有这块槃瓠令?”

敦武眼神一闪,淡淡的说道:“你刚才也应该听说了,我们从成都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