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脸上的血色丝毫不剩,四肢瘫软无力,若不是被他狠狠拽着手腕从地上扯了起来,恐怕又要栽倒在地。

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人,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她面前。男人白玉无暇的面庞冷若寒霜,一种看不清喜怒的威严沉沉朝她压过来。

明珠咽了咽喉咙,强行打起精神,眼眸微微抬起,目光淡淡看着他,也没有旁的表情,她也不说话。

赵识本来也不想用如此严肃冷漠的语气同她说话,但方才她和卫池逾你侬我侬的姿态,着实烫伤了他的眼睛,一把灼灼烈火将他的理智都快烧的没有了。

他不自觉就收紧了手腕上的力道,僵硬紧绷的下颌线条,森冷发寒。

过了两年多平静的日子,明珠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怕赵识,好像从前那些事已经是前尘往事了。

她将纤细瘦白的手腕从他的掌心里挣开,低着脸冷冷淡淡地问:“你是怎么找过来的?”

她不问倒好,这一开口又把赵识气到了。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他内心涌起的仇和怨,好不容易强逼着自己压回去,有些麻木的承认她确实死了。

每年来扬州城的寺庙里给孩子点长明灯,心头就跟被人扎上几刀,用烈火烧红的烙铁烫的鲜血淋漓。

明珠也没打算从他口中得到答案,她真的不想再和赵识继续纠缠下去,她爱过这个男人,恨过这个男人,现在是真的放下了。

这两年多的时间里,她不是没有心惊胆战过被他找上门来,半夜做着噩梦冒着一身冷汗醒过来。可逐渐,她没有那么怕了,她释然了。

赵识深深吸了一口气,眉眼间的寒意渐渐消散,恢复成从容平和的模样,他说:“跟我回京城。”

语气听着不似从前那般强硬冷淡,沙哑的尾音里带着轻轻的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