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狱的第十八层,竟然是纯粹的黑。

而这片极致的黑中,却还有这些丝丝缕缕无孔不入的经声。

偶尔那经文也会停一瞬,而那一瞬,这样的黑暗便会带着浓郁的窒息感重新包裹倾覆而来,等到那经文声再出现时,便会显得经声仿佛某种真正意义上的救赎。

长此以往,长此重复,不舍昼夜,便是真正绝对的折磨,却也或许是某种渡化与洗涤。

等到虞兮枝从陷入绝对黑暗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时,她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方才握着谢君知的手。

“谢君知?你在吗?”她下意识开口道。

既然是绝对的黑,虞兮枝自然看不到谢君知的位置,她隐约感受到了他的气息,确认他就在自己附近,再试探着这样伸手去摸了摸,却一无所获。

“嗯,我在。”谢君知轻声道。

虞兮枝刚刚提起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地。

明知什么也看不见,她还是环视了一圈,再有些放空地垂下眼。

什么都看不见也、也挺好的。

……至少对现在的她来说,大概是这样的。

虽然在入这妖狱之前,她也对着了空大师说了许多话,但事实上,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嘴上还有些炙热,掌心也有残存的温度,甚至唇齿间都是谢君知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