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那日韩峰主收擂台之时,她分明亲眼见到无数闪亮碎片从半空跌落而下。

再去细想,在千崖峰等待怀筠真君劫雷过的这几日,她当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谢君知的,譬如她去了一趟剑洞,没日没夜地战了一回,再譬如,她还睡了一觉。

他轻描淡写说是顺手,又怎可能是真的顺手。

可他既然说是顺手,虞兮枝也只能当他是真的顺手。

她慢慢收回目光,想说谢谢,又觉得其实她要说谢谢的地方未免太多,这两个字,太过轻易轻巧,好似说了,便能覆盖他的这些动作。

所以她微微扣住木盒,再向前一步,回头一笑:“那我们一起去取它。”

青衣道服与白衣袖袍缠绕,细软布料交叠,步伐再交叠。

山巅孤崖取剑,本如炭中取栗,问道青天,然而握剑的人,却形影不单。

……

易醉的形影很单,不仅很单,还很气急败坏。

“黑剑兄弟,你怎么回事?”易醉试了无数种办法,却依然被困在此处,忍不住开始对着剑讲道理:“若是不让摸,你用剑意刺刺我便是,就算打我一下,也不是不可以,你黏住我不让走是什么道理?”

“这是碰瓷,碰瓷,你懂吗?”

顿了顿,少年声音又带了些纠结和不解:“……但你也只是一柄剑,剑怎么会碰瓷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