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一时之间,重新只剩下了漫天的经文声和虞兮枝清浅的呼吸。

如此不知过了多久,谢君知突然开口道:“连潇雨剑灵都看出这是哪里了,你还要藏着不出来吗?”

此处分明寂寂无声,四野无人,橘二尚且未归,所以他……又是在和谁说话?

……

虞寺席地而坐的时候,绝没有想到,自己这一坐,竟然便真的让渡缘道此处成了如此长久的真正三足割据对峙的状态。

虽然不明白为何,但既然此处百日,妖狱也不过一日,那么耽搁些时间于如此对峙中,应也无伤大雅。

他这样想,也有人不这么想。

但无论每个人的想法有何等差异,总归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先动手。

于是竟然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挂于天边的皎月圆了又暗。

怀筠真君到底还要回昆吾主持大局,但他走了,却留了昆吾剑与剑阵给虞寺,而端着紫砂茶杯的祁长老更是坐在易醉送出的椅子上,施施然靠坐其上,竟是毫不介意这剑拔弩张与漫天释意,就这么入定了。

然而又有谁知道他是真的入定,还是不过做做样子呢?

而便是其余宗门的宗主来支援渡缘道,却也总不能长久地留于此处,于是几位宗主在计算了对抗力量后,达成了轮流在此抗衡的协议。

更远一些的地方,黑影绰绰,般若山山主了然显然没有其余宗门那么多的顾虑与想法,他本就修释道,便是被逐出渡缘道,释道却也依然是释道,枯坐对他来说便如吃饭喝水般自然。

百日瞬息而过,复而又是百日再百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