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虞兮枝却还在盯着自己与谢君知交握的手。

谢君知这番话说得实在是轻描淡写却意味深长,让她好似松了这手,顷刻便会入诡谲杀局,腥风血雨,死路一条。

翻译成更直白一些的话,大约是说,谁松谁白痴。

虞兮枝必不能做白痴,然而既然注意到了这份交握,接下来的路上,便自然很难变得和之前一样泰然处之。

人体所有的器官都是如此。

若是无恙之时,平素里,其实甚至会觉得身体各处并不存在,然而一旦在意起来,正如她之前被谢君知轻刮一下的鼻头,又如此刻与对方温和手心交叠的手,都变得极有存在感。

既然难以忽略这份存在感,虞兮枝的神识探出时,便自然而然不如之前用心。

“你的心好像有点乱。”走在她前面的谢君知突然停下脚步,转头看她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虞兮枝:“……”

这问题就很难答。

难道她要说她在想为什么自己的耳尖鼻尖手指都这么烫吗?

好在谢君知语气淡淡,神色更是淡淡,这样问,好似并非要得到答案,更像是某种要她收心的提醒,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。

虞兮枝悄悄松了口气,到底努力让自己再认真了些。

剑冢似是没有尽头,剑山剑风剑意浩浩荡荡,虞兮枝的神识穿梭其中,越过丘陵,再顺着峭壁石崖而上,旋即再俯冲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