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玉林走过来,接在手中看了一眼,便知道意思了:“嫂嫂是在帮三哥,他自然明白。”

栖迟沉默地坐着。

这种时候,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。

距离洛阳城外百里,伏廷的人马刻意在此驻扎。

一路上所有人做寻常百姓打扮,藏匿兵器,分批行进,直到此处聚集后才停。

而后便暗中留意着单于都护府兵马的动静。

东都洛阳是一道关卡,不会轻易能过,过后便是长安,否则单于都护府也不会止步于此。

天刚泛白,伏廷只带了几人,一路疾驰,入了洛阳城。

街心刚刚被洒扫过一通,街上店铺也大多刚开。

快马一行驰至一间茶舍外,伏廷下了马,目光扫过门内悬着的鱼形商号木牌,径自走了进去。

踩阶而上,到了楼上独间的茶室里,早已有人等在那里。

那人一身水蓝锦缎绣云纹的圆领袍,就在窗前站着,转过身来,一身清贵,脸上神情却有些微的局促:“伏大都护此时出现在洛阳,似是不该。”

是崔明度。

伏廷来时特地换下了身上军服,同样着了汉式的圆领袍,青衫宽大,拿着马鞭在衣摆上拍去路上灰尘,衣摆随手掖去腰后,朝他看过去:“似是?那便是该了。”

崔明度搭手向他施礼:“恕在下失言,应当直说不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