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儁轻出去的是财,拿回来的可不只是名声还有厚利,朱家起家是在会稽,但真正有钱可是借着关中皇甫氏的势力,将南方的绢布运往北方,打开了关中、洛阳的市场,这才是朱家迅速脱离寒门走向士族的关键。

不过如今朱儁公然反对董卓,那朱家经营了十多年的营生转给吕布也不是不可行。

而且最重要的是,吕布此举也给董卓指了一条明路,地税不让改,那我们把这关中各种营生都抓在手中没问题吧?

当然,事情肯定不会那么顺利,就像吕布现在随着动静闹得越来越大,抢生意的也越来越多,吕布借的是朝廷的势或者说董卓的势,但事实上,地方上没有当地豪强点头,这买卖可不好做,所以吕布目前能够控制的只有长安以及周边有限几座城,其实原本连这个都做不到,京兆豪强自然是更愿意买朱儁的面子。

但谁叫吕布是个浑人呢?带着张辽以及七百铁骑巡视一番之后,京兆一带的丝绸买卖就都归了吕布,董卓不能做的事情,吕布做起来可是一点余地都不留。

“有时候,孤还真羡慕奉先,可以这般随心所欲。”听着李儒说这些,董卓不免有些感慨,谁不想这般肆无忌惮的生活,可惜身份到了一定高度,有些规矩得守,要顾全大局,否则无人为你做事后果将是天下大乱。

李儒没有接话,董卓言语中更多的是抱怨和对当前种种烦心事的不满,但李儒这里除了效仿吕布这样跟世家豪族抢生意之外,也想不出太多有利于董卓的计策。

地税之事迟迟定不下来,若是用强,你杀一个两个行,但有什么用,朝廷大部分官职都掌握在世家豪族手中,就算杀上几个,再上来的还是世家豪族的人,只能用这些人,也只有这些人可用,所以只能妥协。

“奉先之事先莫要管,让他杀杀这些人的威风,也叫他们莫要太过放肆,孤非是没有治他们的手段。”董卓最后冷哼一声道,自回长安以来,没几件事是舒心的。

“喏!”李儒躬身答应一声。

另一边,司徒府中,王允也在为吕布的事情头疼。

“司徒公,朱家人又来哭诉,这京兆一带的缯布交易也是最多的,如今吕布将京兆缯布交易拿在自己手中,且逼朱家低价交易,而后再长安高价卖出,长此以往,朱家必毁,公伟为我等大事在中牟牵制董贼兵马,力战董贼,若他日回来,家资散尽,岂非寒了人心?”黄琬又一次找到王允来说这件事,吕布做的太过分了,偏偏他们又拿吕布这个浑人没什么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