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车到山脚,濮阳留意一路地形,才发现邙山距她遇刺的那条道颇远,也难怪张道之他们搜得仔细,却始终没往此处来。

下了车,她弃辇步行,沿着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走了上去。

洛阳气候干燥,春日多风,一入夏便是滚滚的日头。不过走几步,便觉得颇为炎热,也亏得这几日在下雨,好歹在山色空濛之余,平添凉爽之意,才不致让人寸步难行。

濮阳兴致盎然地行走在林荫间。邙山与所有的山相似,树多,林深,山中飞鸟成群,或有松鼠、兔子之类的蹿过。

走过那段石阶,连半山腰都未到,山道却陡了起来。

内宦恐濮阳累着,劝她歇一歇。

濮阳抬头,见山道崎岖,再往前远眺,末路掩藏于密密麻麻、绿意盎然的林间,满目绿意,亦不知前方还要行多久。

伤刚痊愈,不宜过于劳累。她想了一想,便在路边寻了一块巨石歇了歇脚,再行赶路。

走走歇歇,濮阳并不勉强自己的体力。快到草庐,便见远处一名身形清秀的少年,带着两名仆从,身姿翩然,步履闲适,一步步由远而近。

先生这里怎有外人?濮阳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