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御史台的御史中丞邓宛站了出来:“朱相此话大不妥!田洗既为监军,何能离开战场独归?何为寻求庇护?朱相昨夜就应该将此人移交刑部或大理寺才对!”

朱相和邓宛一向互相看不顺眼,闻言只冷笑道:“兹事体大,邓中丞稍晚若还觉得不妥,尽管弹劾朱某就是。”

赵栩神色黯然,叹息道:“三公主连夜进宫,为田驸马哀求太皇太后的恩典。本王担心有人临阵脱逃,为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。万一推卸责任,甚至反咬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一口,岂不叫天下将士寒心?”

邓宛点头道:“殿下所言甚是!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,我等还需警惕才是!”

朱相被赵栩先发制人,一肚子面奏的话窝在肚子里成了废话,说什么都好像正应了燕王担心的事。他深深吸了口气,转过眼看向御座,不说话了。

又等了两刻钟,才听见有司高唱:“太皇太后驾到——!”

众人按班跪倒在地。赵栩听着向太后竟然连大起居都没来,几乎要按捺不住想冲回福宁殿去。

在福宁殿白等了一场的太皇太后,看见赵栩竟然已列班在殿上,冷哼了一声,缓步入座。

朱相一抬手中玉笏,就要面奏,却被人抢了个先。

张子厚上前两步朗声道:“臣大理寺少卿张子厚,有本要奏!十万火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