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的事情被人刻意传到我耳中。

父亲和哥哥下落不明。

但根本无人在意,甚至有人拍手称快。

陆则序看见坐在树下忧虑重重的我,匆忙走进来:「阿棠,你父兄的事情,我会想办法找到他们的,你不要思虑过多。」

我低头冷笑了一声。

皇帝仁昏,庸臣当道,忠良苟活。

哪怕北凉入侵,边塞六城接连失守,京城的繁花似锦却丝毫不受影响。

巽州城破,景国的江山必定会被北凉踏平。

但受苦受难的只会是百姓。

定了定心神,我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身侧的陆则序:「今夜有事相商,冷宫见。你若不来,那我们之间从此便不必再见。」

我记得年少的他对我不断投来惊羡的目光,总是虔诚向我讨教。

他对我的称赞,或多或少加重了景宣帝对苏家的猜忌。

现在,我用年少的情分赌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
也赌他对我的愧疚。

风忽簌簌,吹动了挂在树枝的树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