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!你们说这最近都什么天啊,前两天还哩哩啦啦的下小雨呢,今天,好家伙的,这大太阳能把人烤死。”

《大宅门》片场,树荫底下坐着一溜人,个顶个大光头,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劳改农场呢。

“暖和总比冻着强,要不现在脑袋上连根毛都没有,小凉风一吹,嗖······”

易青话还没说完,就觉得青虚虚的头皮凉飕飕。

他这会儿脖子上正围着块大白布,何塞飞手里拿着剃头推子给他刮毛呢。

咔嚓咔嚓!

一片青丝远去,格外的惆怅。

没办法,郭保昌导演的要求,但凡上戏的,只要是没挨到民国,全都得剃光头,然后戴头套,谁让大清朝的流行发式如此独特,得留出马子盖月亮门来,还好不是清初,不然的话留个金钱鼠尾更磕碜。

“诶!别动,回头给你耳朵铰下去,可别赖我啊!”

何塞飞说着,还朝着易青的脑瓜顶拍了一巴掌,没用力,但就这彪忽忽的劲儿,看得围观群众一阵眼直。

这位大姐够牛的话,敢打总监制的脑袋瓜子!

说起来,何塞飞也当真是够彪的,她第一次见郭保昌的时候,老爷子还不甚满意,总觉得这姑娘羞羞答答,文文静静的,怎么看着都不像个暗门子出来的,身上也没有杨九红那种风尘泼辣劲儿。

当时就想给回绝了,结果直接惹恼了这位姑奶奶,人家想的是,第一次见导演,还是郭保昌这样的大导演,得给导演留下个好印象,努力装了半天,还遭了嫌弃,这哪能忍,当即就炸了。

“你都没让我试,怎么知道我演不了,我大老远的赶过来,你一句话就让我回去,天底下就没有这么调理人的!”

横眉立目的对着郭保昌一通喊,把郭保昌喊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