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渊一边客气的请管辂入座,一边态度谦恭的说道:“请先生指教。”

管辂再次叹了一口气。身子却没有动。反而转过了身,随时准备离开。他看着外面庭院中厚厚的积雪和屋顶的冰凌,淡淡的说道:“汉为火德,绶为官爵。新年将至。火烧绶带。乃主去逆从汉,弃暗投明之意。辽东为冰雪之地,为阴。火为阳,火下水上,为即济之卦。火为南,主南方有佳音至,奈何被君侯所拒,佳音转为恶兆,非人力所难为。辽东不复太平矣,辂就此别过。”

说着,管辂举步就走,没等公孙渊反应过来,他已经消失在门外。公孙渊大惊,提起被烧得漆黑的绶带看了一下,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零,一下子惊醒过来,一边高喊着,一边向外追去。

“先生留步,先生留步。”

他走得太急,一不留神,脚被绊了一下,扑通一声摔倒在地,滑出去足有五步远,一头扎进墙角的雪堆里。

卫士们大惊,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。公孙渊顶着一头雪,顾不上多说,飞奔到门外,哪里还有管辂的人影。

“快去,把管先生给我请回来!”公孙渊暴跳如雷,指着呆立在一旁的公孙修破口大骂。

公孙修不敢怠慢,带了几个人,匆匆的追了出去。

公孙渊站在门口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头上的雪被他的体温融化,顺着帽子淌了下来,滴在他的脖子上,一阵彻骨的寒意瞬间让他颤抖起来。

就像管辂说的那些话。

公孙渊呆了半晌,直到公孙修一无所获的回来,告诉他管辂像鬼似的不知去向,他才这渐渐的回过神来。

“立刻派人去找,把辽东挖地三尺,也要将他找出来。”公孙渊寒着脸,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今天他说的这些话,不准外传一个字,否则格杀勿论。”

公孙修也打了个寒颤,连声答应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