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深看她。侧过身,只有右臂肘抵在桥栏上。他笑着问她。

“枝道,现在还怕我吗?”

“不怕啊。”她低着头,摸了左耳耳垂一下。

真不怕?他问。不怕。怎么不怕了?不怕还需要理由吗?我可拿刀割过你耳朵。她说,那都一年前的事了。你以为我还会放在心上吗?

他没再追问。只是定看她偏头与他对视的眼睛。他笑着露出纯洁的梨涡。

“那如果…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汽车轰鸣。

“我对你做更害怕的事呢?”

河面的光色更暗了。雾蒙蒙的水气在河灯下周流。阴郁的湿气在脚底侵到舌苔。

“那你就等着坐牢吧。”她放狠话虚张声势。

他笑出小声。深情地看她,就像他看茉荷那样。

他说:“枝道,你真可爱。”

她的耳朵敏感地抓住形容词。

如果说一个女孩子可爱…那说话的人,是什么心态?很快她抛开无视,向他说起别的。

“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当。大人总爱问你长大后想干什么。律师、医生、公务员还是老师?好像就这几个选择叫未来,其余的不是不务正业就是夸大其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