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迟一怔,看他脸色认真,并非随意说起的样子,虽觉古怪,还是点了下头:“好。”

直觉告诉她,是与那赶花热有关,难道他还不信大夫的诊断?

伏廷不想弄得跟看犯人似的,怕叫她难受,手在衣摆上蹭两下,转头找出搁置的佩剑,拿了块布巾,走开几步,站在那里擦剑。

然而拿了剑在手里,在官署里压着的怒意就被勾了出来。

一个不该出现的病又出现了,他在收到消息时就没停下过心里的寒意。

他还是将剑搁了回去,忽觉身后安静,回头看了一眼。

栖迟闭着眼歪着头,靠在榻上,看着像是睡着了。

他立即走过去,伸手握了下她的手,觉得她手指很凉,脸色一凛,转头就出了门。

大夫被一个下人匆忙唤至。

伏廷站在门外,几乎是将他推进了门:“去仔细地看!”

大夫仓惶进去,他却收住了脚,转头几步到廊下,沉着脸,来回走动,心里像是压着把火,烧到了四肢百骸,最后脚一抬,踹翻了栏边的盆景。

厚实的白瓷花盆翻滚下去,发出一阵破裂的声响,像是被人生生扼断了咽喉。

他立在那里,气息未平,胸口起伏。

大夫走了出来,在他身后小心道:“禀大都护,夫人无恙,只是小眠。”

他抹下嘴,像把情绪也抹下去了,回过头:“你看仔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