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说中了。

风声传出,邕王又按捺不住,在宫中嚼了舌根。

崔明度这回又是来知会她的。

据说是在皇家私宴上,邕王趁圣人教导宗族亲眷勤俭时,话里有话地指责了一番她骄奢无度。

这次与上次不同,崔明度说圣人听闻后竟然当众呵斥了邕王,令邕王碰了一头一脸的灰,狼狈不堪。

信的最后,崔明度恭贺了她几句,自称从靺鞨返回匆忙,无法亲身道贺,甚至还说伏廷因她怀孕而有如此阵仗,可见对她宠爱有加。

言辞之间礼敬又本分,仿佛之前在她跟前说出那种逾越之言的是另一个人。

新露在李砚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将那封信引火烧掉了。

栖迟亲眼看着纸张化为灰烬,落在脚边,忽而生产一种感觉——

崔明度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这些小事告诉她,就好似站在她这边似的。

她难免想起他以前那幅愧疚的模样,甚至要将她承担成责任的模样,眼中眸光微动,轻轻牵开唇角。

心想当初一场退婚罢了,他就如此觉得对不起她么?

外面忽然有了响动,像是很多人在走动忙碌。

新露出去看了一眼,回来禀报说:“大都护回来了,还下令开了府上正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