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他也不是头一回来了,熟得跟在自己家似的。

罗小义走去柜台后,揭了酒缸上的封泥,一面舀酒一面拿眼瞄她。

曹玉林坐在那儿道:“酒洒了。”

“咳,”罗小义干咳一声,直起腰,干脆也不打酒了,走近两步:“阿婵,你……你伤到底好了没?”

曹玉林转过头,面朝着他,还是那一板一眼的模样:“好了,你大概不知道,嫂嫂当初为了我的伤还特地找名医配了好药来,都是大价钱换来的好东西,如今连那些疤都淡了不少了。”

罗小义直想谢一谢他嫂嫂才好,犹豫了一下,口气小心翼翼地又道:“我是想问,你心里的伤好了吗?”

曹玉林不做声了。

他瞬间就想扇自己,成天的在她跟前转悠也开不了口,便是怕惹她难受,但这话他终究是要开口的。

“阿婵……”他又走近一步,一下就抓到了她搭在柜上的手:“咱俩一块儿过吧!”

曹玉林眼神凝住,微黑的面庞多了红晕,语气都有些慌乱:“说什么胡话。”

“这不是胡话!”罗小义紧紧抓着她手: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好受,咱俩一块儿扛成不成?”

曹玉林被他突来的一出弄得措手不及,这会儿却也慢慢冷静下来了:“你都不知我如今是何种模样了,我身上的伤确实没那般狰狞了,但也瞧不出个女人样了。”

“那又如何,咱们军中出身的哪个身上不带伤?三哥也浑身是伤,也没见吓到娇滴滴的嫂嫂不是。”

“那不一样,你没瞧见,才能说得如此轻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