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城西清凉山陵园吗?”——曾经谢清呈父母葬着的地方。

老伯瞪大眼睛:“你知道啊。”

贺予眼前骤然晕眩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半个小时后,他驱车来到了那个陵园,陵园的门已经关了,但他极度的哀恸和奉上的通融费用终于让看门人给他破了例。

贺予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无名碑。

不必去问买这块墓地的人是谁,他在看到墓碑上那几行清秀却风骨铮然的英文字时,就知道了唯一的答案。

那答案成了戮在他心里的刀。

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,扑通一声跪在那座冰凉的墓碑前,他的额头抵着石面,身影寂寥,一如三年前深爱他的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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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一刻,贺予忽然明白,为什么谢清呈想要一块无名碑,碑上不刻任何名,只有一串字。

雪莱墓,济慈墓。

谢清呈不仅仅是因声名水上书,才无所谓了名誉。他还想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地陪伴在贺予左右。

他们的爱意再深,也没有名分,不为世人所容,求不来一个合葬。

但这座城内,只有两座这样的无名碑,刻着两行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秘密,刻着他们的青春岁月。

贺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,他的手抚摸着碑上熟悉的字迹,仿佛隔着时光覆在谢清呈血迹斑驳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