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卿狠狠闭了闭眼,“我若说,他急急忙忙的出征北澜,有大半的缘由是因为我,你信吗?”

“为何?”靳月不解,近至他面前,“调兵遣将是朝廷之责,而且彼时燕王假死,他恰好能接掌燕王底下的身兵权,此事对他对朝廷对皇帝都是再好不过,你唯一没料到的,大概就是宋云奎将计就计、金蝉脱壳。”

人无完人,傅九卿也有失策的时候,毕竟边关距离京都城太远,很多事情……计划赶不上变化,无法完全掌控在手。

“昔年你出事,是他帮着我,一起去悬崖底下找到你,其后悄悄的将你转移,若不是他为我扫清身后的障碍,我未必能将你藏得这样好!傅家能有今日,也有他的功劳……”傅九卿苦笑,“欠什么都别欠情债,我救他一命,他便当我是生死之交!”

君子之交,生死相付。

他与宋烈之间的情分,已然不能用言语形容,相互交背的兄弟、至情至性!

“临行前他问我,南玥九尾草的事情。”傅九卿紧了紧袖中手,“我应该察觉的!”

靳月赫然意识到,宋烈奔赴边关,一则为朝廷抵御南玥来犯,二则是为了九尾草?拿九尾草,给傅九卿治病?若是如此,那这份情义,可真是怎么都还不清了!

眼下,除了等待还是等待,别无他法。

当天夜里,青卷高热不退,所幸有裴春秋在边上守着,从伤口处翻涌而出的毒血,使得皮肉侵蚀,裴春秋便仔细的为其剔去腐肉,重新清理伤口。

这般折腾了一晚上,直到第二天晌午,青卷的热度才算退下,只是身上的伤口愈显狰狞,饶是人醒了,也得将养好一阵子方可康复。

“大概这两个时辰就能苏醒!”裴春秋困倦至极,年纪大了,哪里经得住这般不眠不休的,打着哈欠指了指床榻上的青卷,“内服外敷,继续用两日,便可一日一换药……”

靳月笑道,“师伯困了,先休息吧!”

“年纪大了,熬不住咯!”裴春秋揉着酸疼的脖子,“这一晚上折腾的。”

管家上前,声音有些微恙,“公子,罗捕头去了一趟医馆,说是裴大夫不在,便去傅家留了消息,说是请裴大夫尽快去一趟府衙,出了大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