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缥青轻轻捏紧了纸边,低了下眼睑,最后两行是:

“今日剑试也莫要紧张,哪怕不成,师父再帮你找路子。”

“天寒加衣。”

就是这么一张随手取用的便笺。虽然老人一直劝她不要紧张,但他自己显然从昨夜出门后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——翠羽能出一位赴习修剑院的弟子,既是门派的大事,也绝对是老人真正的高兴与得意。

李缥青把纸笺折好收起,还是有些神思不属,这两天来的情感太过沸腾,又骤拉骤落,现在她的感知隔着一层。

但剑试的重要她是知道的,提剑来到单独的小院里,继续雕琢着《黄翡翠》。

少女努力用心舞剑,但神思还是总飘到不该去的地方,尤其昨夜刚刚被自己割开的那个伤口,总忍不住在它上方游荡,仿佛想要寻找弥合的方法,但只要一碰就令她有些心脏攥缩。

基本只凭下意识地习练了将近一个多时辰,天光已然大明,李缥青理了下衣裙,便提剑出门而去。

——

长道武馆,西院。

“笃笃。”

“.”

“笃笃。”

“.”

“笃笃笃笃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