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栀接过,也微笑一下:“裴少侠真是来去自由。”

“你认不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喜欢吃面的人?”

邢栀怔了下,没说话。

“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让馆主帮我引荐。”裴液轻叹道,“那人说得真好.‘选择走进江湖,就得面对江湖’。”

裴液和邢栀在路口分开,约定事毕再饮摘星楼,然后他抚着剑柄安静想着,就此踱步过几条街走回了修剑院。

早出午归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入院前又见那辆清贵的马车离开,裴液径直来到小剑场,剑生们弈剑结束不久,都还在大剑场那边交谈,但杨真冰果然已在乙四场里。

“帮我再试一剑。”裴液关上门。

没有交谈,杨真冰沉默地凝起真气,一道牢固的守剑就此铸成。

八生的剑,杨真冰握住的剑,鹤凫册第十九的剑,再一次固若金汤地横在面前。

裴液轻吸口气拔剑拭了拭,冬风拂动额发时,明光从鞘中滑出。

青衣踉跄五步而至,这身影不够迅捷、不够飘逸、不够灵动.因为那都是年轻的特质了。

仿佛一只枝头摇摇欲坠的老蝉,整副身躯都已到了生命的末尾,但在僵坠之前,还有最后一声鸣叫。这声鸣叫不是全盛时的霸道,也不是鸣给他人去听,而是从自己生命的句号中迸发出的力量。

所以他从前一味盯着面前强横的封锁,努力想压榨出身体的全力去摧毁它,是走得偏斜了。

但年轻人总是习惯踏碎强敌,尤其像他这样的年轻人.在这一剑上走两天弯路倒也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