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天后帮我打场架,有没有空?”裴液看着他,顿了一下又补充道,“你生得真美。”

三天是个不算太长的时间,但已够很多事情落成结果。

西池飞镜楼的“十日宴”已经摆完了九日,今夜过去之后,这场轰动神京的豪举就该结束了。

而三天前在众目睽睽之前倒下的狄大人,也终于再没有声响。

雷声颇大的鲤馆之案就这样落下了帷幕,一次风波,太平漕帮声势反而愈隆,每个人都看到了他们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支撑,如此声威的神京第一大帮就盘踞在飞镜楼上,一时只有门庭若市,无人敢撄其锋。

即便那些罪证和公案已经摆在京兆府,可没有人为此张目,也不过是些废纸。

西池依然是灯火繁华的西池,今夜也是个清凉的好天气,似乎将有冬雨落下,但繁星还是高高地挂在天上。

南岸之上游人如织,无数文人士子在台上游宴,飞镜楼影倒映在水里,平湖一片美景。

三面临水的绿华台上,诗会很快就要开始了,却还有一人未到,庭花和傅芝云两人也无心赏景,凑在一起眺望着下面的街道。

这次诗会终于还是办得有模有样,来的人足有三十多个,大多都是国子监的监生,也不乏一些交好的年轻文人,就今夜的西池南岸来说,这大概算得上是位格颇高的一次集会。

庭花又望了左侧一眼,那几位武服佩剑的剑者依然倚坐笑谈着,案前灯烛温和明亮,映得琉璃杯中的葡萄汁紫亮晶莹。

随着参与诗会的人多起来,人脉也大大宽泛,大家又邀请到好几位来路不同的剑者,令这诗剑会终于像模像样了起来。

那位腰佩细剑的边未及少侠坐在中间,正含笑对旁边的两人说着什么,庭花知道这位少侠如今正声名鹊起,全因那日崔照夜写的一枚剑笺刊行了神京,上面说他“细剑翩影,有花月精神”,令许多人都向“边未及”这个名字投来了目光。

这位年轻剑者也确实生得纤细,黑发束在脑后,眼角一枚淡痣,双眸明亮,整张脸神采熠熠的样子,正与众人觥筹含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