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深不可测的,是罗南一直强调的“构形思维”背后,那一套看上去完整自洽、规模宏大的理论体系。

李泰胜一直都相信,那是“真理”的赋予。

正想着,那边的无人机突兀地翻了个跟头,镜头旋转,好不容易有些头绪的雾气轮廓,又变得纷乱起来……

不,不光是镜头的问题,还有空气中的剧烈波动,甚至于颜色也有明显的变化。

“抵达毒沼区边缘……那边反应很大。”技术人员如实汇报侦察信息。

无人机在坠毁之前重新回正,而此时镜头中最显眼的元素,已经不是什么战舰、堡垒的内部空间,而是千丝万缕渗透过来的、裹带着剧毒孢子乃至菌丝的逆向气流。

那是毒沼区已经高度畸变化环境里,喷吐出来的毒瘴射流。

所谓毒沼区,正是畸变时代和战后一段时期,人类社会治理大崩溃造成的恶果。

原本凭借着水利工程遏制住的传统水患地区,在相应工程年久失修,甚至直接被战争摧毁之后,几轮洪水过去,就是千里泽国,人类文明的成果只剩下断壁残垣。

再加上畸变肆虐,大肆污染,在旱涝不均的年景中,几处破碎的水系时断时连,形成了面积忽大忽小的沼泽式畸变生态区,动植物严重畸变化,和历史上最糟糕的时期相比,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淮城立城的时候,本来是将毒沼区作为治理的重点,也确实有了一定成效。

可是随着城市建设规划西移,这片区域的环境又有快速恶化的趋势——这也是“大金三角”最北端的门户,正如同它时刻喷吐的毒瘴射流一样,算是在人类对荒野的战略反攻阶段,比较明显的一股逆流。

无人机当然还可以深入一段距离,可这时候,似乎是遭到毒瘴射流“污染”的云气战舰、堡垒,开始了明显的“抬升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