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杀

裴液随后跨过火焰,这火焰一如既往地不灼不烧。

但一进入场地,裴液立刻感到一种牵引,腹中的光茧似乎被激活了,仿佛闻到老鼠的气味钻出洞的蛇。

敌意!敌意!敌意!

两个人腹中的光茧同时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,不等裴液调动,汹涌的液体已经急不可耐地充斥了他的周身。

与人类之间出于各种理由而厮杀不同,此时来自腹中的欲望原始而纯粹——吃下对方,自己就能变得更强!

两人的衣衫上都未沾血,他们都是最低阶的候选者,一场未战,将要用对方的尸体登上第二级台阶。

这是裴液在旧伤康复、光茧寄生后面对的第一个敌人,不曾生出过经脉树的他无法对自己体内这股能量进行评估,他猜测应是相当于经脉树四生或五生。

之前只被侵染了一只臂膊都在小心翼翼,如今四肢百骸都被这能量流过,再也无处可躲了。

荒人躬下身子,游蛇一样的蓝纹爬满了他的身体,裴液知道自己身上也是一样。

没有任何开始的信号,两人像两头豹子扑到了一起。

再无博弈和出奇制胜,只有一招一式的硬拳脚,在这手无寸铁、空无一物的蛊笼里,力量、速度、反应,这些最原始的素质的作用被无限放大。

荒人的身躯一临近就更有压迫感,这个种族在大唐北疆凭借血肉之躯能够对抗重甲士甚至轻骑,此时拳头凶猛地挥出来,真个如同铁槌。

然而裴液也自小在根骨过人的赞誉中长大,在力量上从没吃过亏。

对方这样声威赫赫的一拳打来,裴液眼睛不眨,不闪不避,甚至单掌去接,同时另一只手挥拳直取对方面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