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液上下打量着,缓步而入,楼中只有飘荡的微尘和脚步带起的回响。他如此径直闯入,仍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。

然后他忽然一顿,抬头缓缓扫视。

一楼二楼,十五扇门窗,除了他进来的这一扇,其他一切都闭得严严实实,不仅闩起,还都挂着一枚枚铁坠,那是.锁。

裴液立在了此楼中间,一动不动。

院中啪嗒、啪嗒.响起了一道接近的脚步。

裴液转过身,刚刚巷头问答的那名仆人从院下走了进来,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反身轻轻关上了楼门。

然后他转过身来,在裴液安静的注视中,一手抽出了寒亮的白刃,一手缓缓抬起。

将一张戏面轻轻扣在了脸上。

在这一刻,像他这样的白刃,楼中同时亮起了三道。

二楼落下来一道淡漠的声音:“你就是裴液?”

裴液抬头看去,二楼之上,正立着刚刚进门的那袭绸衫,男人身材纤瘦,年过四十,一切都与纪云描述中长孙晓的样貌相符。

除了那张脸。

他看着裴液,缓缓戴上了戏面:“戴个笠帽就敢跟上来,你是觉得我们找不出,昨夜是谁把寇鲤跃挂到了旗杆上吗?”

裴液微笑一下:“是这个地方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