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差不多。”

“好,多谢。”

算下时辰,正是那逃离之人赶到报信的时间。

裴液走进旁边的巷子,翻墙一跃而入。

抬起头,后楼明亮的灯火在晚风中飘摇,院中是同样的空旷和安静。

裴液在离开那院子之前没做任何打扫,任由自己的伤血在楼上积成一滩,把翻找的痕迹做得仓促狼藉,最后解了车上的大马,令蹄印朝南城官府哒哒而去。

总之,一个受伤后没能留下最后一人的五生该做什么,他就让他们认为自己在做什么。

去追杀自己,总比留在这里毁迹灭信要好。

裴液静立了一会儿,神经绷起,和刚刚那座院子一样,并没有查知到任何盯来的视线。

他缓缓步至楼前,锵然一声拔出了剑,并在臂后,以之推开了楼门。

门扇轻轻打开,明烛之中,楼中光景渐从一道缝隙向两边摊开,桌、茗、椅、花——

裴液瞳孔骤缩,剑身上乍然映照出一道寒光!

寒光之后,是一场无匹的风雪。

仿佛楼中关着蓄积百年的狂风,在门被无知少年抬臂推开的一瞬间尽数倾泻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