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
“不,我的意思是,”裴液意识到口误,“总有一天,你需要自己撑起来一片天。”

“不会。”张鼎运果断摇头,“我爹身强体壮,肯定长命百岁,而且我还有个大哥。然后我再多贪乐纵欲一些,活个五六十就可以死了。”

“.行。”裴液给他竖了个大拇指。

两人这边聊着,方继道已经走到了武场上目不暇接。

张君雪几口便吃完了饭,歇息了不到一刻钟,便又举起刀开始锻炼,方继道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,刀风不断将他的发丝吹荡起来。

终于等到张君雪停下一小节,他立刻上前一步,端正拱手,说了一阵。

张君雪沉默地听着,然后摇了摇头。

方继道的失望肉眼可见,又劝说了几句。

张君雪闷声说了一句“签我的名字,对你们不好”,便又去挥刀了。

方继道叹了口气,仍是端正地拱手行礼道别。

如此午后歇息的这半个时辰,方继道一个没落地走访了一圈。

正如张鼎运所言,龙门班内的这些俊杰和住客栈的野路子修者确实不一样,他们家里都是博望州的大户,有的甚至就住在州城之中,愿意交朋友,也放心交朋友,不会轻易驳人面子。

最终方继道拿着写了许多名字的纸笺走过来,他面颊红润,神采飞扬,一双眼亮晶晶的。

“十七个!”他向两人挥了挥手,然后把住张鼎运手臂,“张同窗,百谢难尽!”